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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師大舞
第十六章  喜宴
洛陽城在一夜之內又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那位轟動一時的龍小印已然失蹤,據說,她隨著一位名叫田齊太郎的扶桑忍者去了東瀛。
但是最叫眾人失望的,莫過於財寶之事已然閉幕。
冷明慧已取走了寶藏剎時傳遍江湖。
現在,人們的話題是六日之後大舞和京千靈的親事。
據說,在這場婚宴上將會出現許多位早已退隱江湖的大俠。而且,從未在江湖中走動的大字世家亦會派人前來觀禮。
洛陽,似乎在一夜之間由陰霾重重而變得喜氣洋洋。
同樣是婚嫁之事,大舞和龍小印竟然讓人產生了不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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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有著一股怨恨和刺痛。
五日以前,她聽說了大舞將和京千靈於明日成婚。
緩步到了鏡前,是一張冠絕天下絕美的臉容。
文文!
她想著數日前叫羽公子所擒,幸好半途中被一名女子所救。
文文並不認識她,只知對方的武功簡直是匪夷所思。
對方是個以黑紗覆面的姑娘,竟然憑著文文的動作及心法口訣便可在五日之內傳授了百花門的「百花一佛手」!
天下,竟有聰敏如是、武學造詣如此之人?
而且還是個從未聽聞過的姑娘。
五日來,百花門第一絕門的「百花一佛手」她已然練就得有成。
她冷笑,決定朋日到婚宴之上好好作弄一頓。
卻瞥眼裡見著一方羅帕置於銅鏡桌上。
帕,有一銅印小蓋,是一紅袖女子執著一支羽翎!
另有橫列小字,字是:「羽令天下」!
紅袖執羽姑娘?羽令天下?
文文忽然全身一震,想起了那日大舞、柳無生和魯祖宗為之震驚的一個人來。
她已知羽公子是冒牌假貨。那麼,救自己的人是?
羽紅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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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東來,映著洛陽古城一片金碧輝煌。
葉濃衣佇立在馬上,冷冷地和葉老豹望了過去。
一如以往,洛陽城門方開便有川流不息的人潮。
他們早已得到消息,大舞和京千靈將在這一夜成婚。
同時,自天下而來的江湖人物最少已超過三百人之眾。無疑他們的婚事,乃是武林中十年來最盛大的一回。
葉老豹嘴角浮現著一抹淡淡地冷笑,緩緩地道:「屠總管在洛陽城裡已有了萬全的準備。嘿嘿,從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決戰!」
「是。」葉濃衣聲冷目更寒道:「真正的死亡是從我們入城才開始!」
葉老豹讚許地望了兒子一眼,猛一長嘯喝道:「此刻不走,還待何時?」
於是,雙雙一挾馬背,八蹄齊揚捲起兩股風塵往洛陽而入。
這一來,正是帶著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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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霸鏢局可是熱鬧的很。
大舞和京千靈的婚事無疑是近十年來極受矚目的盛宴。且看,這局子裡裡外外四十來張桌子便可知場面如何。
況且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一大早,柳無生和魯祖宗兩個可是裡裡外外又忙又招呼著。也不過是到了晌午時分,大廳裡早已堆滿了各處送來的賀禮。
且不論這裡知府林大人,都察使皆送了不小的禮,就是大內禁宮內亦有賀禮運送相賀。
未時初起,咱們大舞老兄早已穿著一襲新郎倌兒大紅袍襖,隨那一大串炮竹響中自虎霸鏢局走了出來。
後頭緊跟著,便是由許多人護衛擁著的新娘轎子了。
這回,他們是應景應情的繞洛陽城一匝,卻是早已引得這一城裡的民眾爭相圍睹。
一時間,萬人夾道,鼓掌嘻笑之聲湧湧不絕於各處街道中。再是,醉仙樓派出了一十二名舞藝超群的女子為前導,中間隨著南北十三路兄弟所組成的舞龍舞獅助興。
這南北十三路正是天下綠林總把子紅豆以及她丈夫潛龍大俠所派出。
最後壓陣於新娘轎後頭的,正是由當年大內一品侍衛趙任遠,當今皇上姑媽寧心公主所派出的禁宮御林軍。
好一隊浩浩蕩蕩迤邐著洛陽街道而行。
足足兩個時辰到了申時盡酉時起,方得回轉向虎霸鏢局的門口來。
那隊伍堪堪距離門口百步遠近,忽的四下圍觀的人潮中拔身而起一條人影。
看人,修長苗條的身影,身著勁衣覆面,只可見一雙招子明亮晶瑩卻看不出男女來。
那人在眾人驚呼中,右掌一把短刃直破空壓向大舞頂上,半空中舞出七朵劍花罩落。
那一路跟在大舞兩旁的魯祖宗和柳無生互視一眼,便是由魯祖宗騰空迎上,交錯出手間自將來人逼到一旁。
而大舞這端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等事發生,直是視若無睹的往前續進。
堪堪又走了十來步,另一條身影如鬼魅般浮現在隊伍之前。依舊是,全身黑衣覆面!
才一現身,這名刺客已翻掌打出六枚釘心針、四支流星鏢來。柳無生輕輕一嘆,身子往前一跨,盡數把那些暗器接入手中。
原本,這兩名殺手引著兩旁列眾驚呼叫鬧,卻是魯祖宗和柳無生功夫了得輕鬆間盡攔了下來。
再加上大舞他老兄神色篤定恍若未見一般,便是引得眾人又佩又賞,紛紛叫好鼓起掌來。
大舞這時又走了二十來步,忽然四名冷肅著臉的漢子衝了出來,揮動在手的是兵家重器的紫背金鱗刀!
好威猛迫人的,是那四把刀破空而至盡是搏命之術。
這四把刀可是來的又猛又絕,恍若要在一剎間便斷了生死。
卻是,迤邐的隊伍中,那舞龍十八名漢子中踱出了一個人來。但見他用刀鞘一揮一撲,便將來勢猛不可擋的四把刀全數格翻了回去。
天下,對用刀若神者,除了俞傲之外就是俞靈。
俞靈這一現身,立即引得夾道兩旁一陣驚嘆。
很明顯的,俞靈尚且出現了,那麼蘇佛兒、小西天、趙抱天、龍入海這些人必然也是在了?
大舞這時笑嘻嘻的大步走著,像沒事兒般的向兩旁觀看的群眾這打打招呼,那兒揮揮手的,好不自在。
又倏忽間,到了門口之前二十步遠近,擁在門口的人群中但聞一串嬌斥之聲,便有四名女子各執刀繩翻空而出,將刀刃激打向那頂軟轎而去。
好快的刀,瞬間四刀鋒已如迅雷似的迫至轎前三尺處。再轉眼,已是刀鋒點到了轎簾布上,天下已無可解法。
眾人驚呼、訝叫,轟轟然一大片聲浪。
卻是,虎霸鏢局出來了一個人在那兒含笑等著,直至刀尖已點到了簾布,這才出手。
二十步之遙,如何阻止?
天下,有什麼兵器可以做得到?
如果有,只有一樣。
天蠶絲!
眾人驚呼,並不止止是天蠶絲再現,阻止了四把刀繩,並且順手將那四名女殺手點住了穴道。
而是出手的這個人驚動了整個洛陽城!
蘇小魂!
三十年來,天下人終於再度見到蘇小魂的出手。
人潮在短暫的極度驚喜沉默後,猛然爆出了驚天動地的喝采來。
三十年來,最叫天下人懷念的蘇小魂,果然再度以天蠶絲的絕學震撼了天下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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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老豹默默地由人群中走了出來,默默地回到了老王家裡後頭秘道的分舵處裡。
屠無敵和葉濃衣也緊跟在後。
他們沉默了良久,葉老豹這才緩緩地道:「方才蘇小魂的出手你們都看到了?」
「是……。」
回答的聲音裡,屠無敵和葉濃衣都有些顫抖。
葉老豹也喘了一口氣,穩住了波動的心情,又再度沉聲道:「今天我們只發動了一波攻擊……,另外三波是誰你們看得出來?」
「是。」屠無敵努力壓抑著驚惶,道:「前面兩個蒙面人,一個是龍小印,另外一個用的功夫似乎是扶桑的忍術?」
葉老豹點點頭,那葉濃衣接道:「第三波是我們的四名刺客,但是最後那四個女人,顯然是百花門的手下……。」
葉老豹莊穆的沉吟片刻,道:「將原先所有的攻擊計劃收回,待觀其變。」
既然有別人出手,又何必自己充先鋒?
葉老豹冷笑著站了起來,淡淡地道:「準備一份厚禮,葉某最少和那位大舞是舊識,總得好好祝賀一番……。」
他轉頭,注視著葉濃衣:「現在,我們去看看京千靈如何在天下人面前向你交待……。」
「是。」葉濃衣和屠無敵雙雙恭應著。
葉老豹的雙眸在閃動,天下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而這主意,必然是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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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舞的禮宴進行的比意料中還要順利得多。
這回,再也沒有人干擾的完成拜堂大禮。當中坐主位的,便是大舞他爹大愚和京千靈認拜為義父的夏侯風揚。
三拜成婚。
在十大串炮竹轟然巨響中,柳無生和魯祖宗雙雙噓了一口氣。最少,方才那些阻事的人物已不再現。
他們當然看得出來是龍小印和那位忍者田齊太郎。
他們也可以猜測出有葉字世家和百花門的人。
但是,蘇小魂大俠的出手,顯然表示著一件事。
誰也不能阻止大舞和京千靈的這場婚宴。
目下,新郎已扶著新娘入洞房去了。魯祖宗望看一桌桌的酒席,只有嘆氣的份兒。
「唉,大小子結婚,咱們竟然連杯酒也沒得喝……。」他魯祖宗嘆著,搖頭道:「真要啖出鳥來。」
「可不是。」柳無生聳肩道:「還得充當侍衛呢……!」
兩個人正哀聲歎氣著,卻見得前面走來一個和自己年歲相彷的漢子,沖著自己二人笑道:「兩位不必這麼辛苦了,過來和各位哥哥們見面坐著……。」
魯祖宗瞅了對方一眼,只見是長得一副面貌方正,目若星辰,溫儒之間自有一份頑皮的笑意。
「喂,老弟你怎麼稱呼?」
「我?」那人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哥哥叫做蘇佛兒!」
「蘇佛兒?」
「對!如假包換。」
「原來你是這副德性?」柳無生搖頭道:「怎麼跟蘇大俠差了那麼多?」
「差多?」蘇佛兒笑道:「當年我爹在我這把年紀時就是這般樣兒啦!」
他們大笑,齊齊相互擁著落座過去。
柳無生放心的很。
蘇佛兒說京千靈沒事,那就表示自會有人暗中保護。
而他們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是,這個保護京大小姐,大舞夫人的人,不但比較方便,而且武功一定很高。
甚至有可能高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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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舞和京千靈默默地相對坐於床沿。
說破此刻的心情,只有「六神無主」四字來形容。
怎麼說?只因心裡都太過於興奮,而且曾經歷過多少番生死,經歷過多少回考驗。
而今,正應著「有情人終成眷屬」六字。
望著鳳鸞霞披的伊人,咱們這位大舞老兄可情深意重的執起嬌娘的手,道:「今天可累著妳了?」
伊人搖了搖頭,只不過是垂著頭不吭一聲。
大舞一笑,但叫一室裡燈火映著大大的雙喜字滿臉紅光。他笑道:「人道是,千靈搞鬼,呼天不靈。怎的,現在這麼害羞?」
伊人呆一呆,頓足啦。細細輕語如蚊蚋,郎君聽不到。
「妳說啥?」
「我說今天讓你得意,以後就明白啦。」
「乖乖。」大舞笑叫道:「洞房花燭夜還沒開始就先威脅啦?那以後還得了?」
京千靈那在霞披後頭含羞帶嗔地笑道:「所以,今夜待會兒到外頭進酒,最道好和你那兩位兄弟暢飲一番,以後我可連他們也管。」
「這麼悍?」
「是懂得相夫之道。」京千靈嘻笑回道:「難不成叫那兩個壞朋友把你帶著到處亂跑,讓天下的姑娘們愛之恨之?」
「喂,扯到哪兒去啦?你老公那這麼有魅力?」
「就是有。」
兩人口上這番調笑著,卻處處是情深意重一時間無法表達,只好相互小嗔扮嘴啦。
正說間,忽地門外柳大膽大膽地叫嚷了起來道:「大小子,快點出來行不行?晚上可多的是時間哪。人家蘇佛兒老弟說要跟你好好痛飲三百杯……。」
「什麼老弟?」另一個聲音響起,看來是蘇佛兒在叫道:「是一群哥哥們專程來賀宴,等著灌醉新郎倌啦。」
難道那批十年來叱吒江湖風雲的新一代全來了?
大舞心中正喜,京千靈可是明白郎君心意。
「快去吧。日後再有機緣相見不知是多久之後的事了。」她說著也自有一份驕傲。
終究,天下能請得這麼多人來的宴席,也僅此一回。
大舞輕輕一撫伊人,笑道:「苦了妳?叫等著……。」
「應該的……。」這三字輕若無聲,卻是落入大舞耳中,他心中大受感動。
方才愛妻那番語言不過是調整緊張心情而已。
如今所說的這話,才真是真情流露了。
便此大為感動中,輕抬手、掀霞披、見嬌容、雙眸情、入目,正是京千靈嬌艷無方的羞容。
這時兩兩對望,便是痴了一般。
直是,老半天之後,有個人大叫:「喂,姓大的老弟。我龍入海等得已經餓昏了一百八十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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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舞一腳跨入堂廳之中,當下便有四個男人加一個和尚圍了上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好好端詳了老半天。
「原來大舞生的這個樣兒?」龍入海搖頭道:「比他老子差多啦!」
大舞瞅著龍入海,嘻地笑道:「閣下便是龍入海老弟?傳說龍某某口直心快,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人物……。」
「少來。迷湯這一灌,哥哥不得不稱讚你兩句。」龍入海左看右看瞧了半天,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唯一能稱讚的就是方才你說的那句話一點也不錯……。」
眾人大笑中,大舞朝俞靈抱拳一揖,道:「方才多蒙出手,俞靈一刀果然利破生死……。」
俞靈淡淡一笑,回道:「這小事,日後有好玩一些的再通知一聲可不可以?」
這時小西天搶口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殺氣太重,不好哇。」
「和尚要唸經了,咱們快去吃了吧。」蘇佛兒大笑著,朝趙抱天道:「哪,和尚慈悲心要大論佛法了,交給你去辦吧!」
趙抱天抗議了道:「怎麼這種事老是我來幹?」
這時,柳無生和魯祖宗也湊了過來,叫道:「喂,新郎倌快上座了成不成?別一結婚了見色忘友,要把我們給搞翻了胃?」
「是呀。」柳大膽哼道:「麻煩你老弟再多走兩步屁股落坐成不成?」
他們大笑著,八個年輕人正代表著目下武林中年輕一代最輝煌的一群。
便是,大舞率先到了他爹大愚面前,一拜伏地道:「孩兒叩見爹。」
「哈……,怎生這麼有禮了?」大愚大笑道:「男人一旦結了婚便長大了不少,連平素教不來的家教也學成啦?」
大舞笑著立起道:「面子要做足嘛,否則在蘇伯伯面前就輸了難看……。」
那另端,正坐著蘇小魂和大悲和尚笑望著。這時聽大舞這般說了,揮手叫蘇佛兒來笑道:「佛兒,可得多跟人家學學哪。」
蘇佛兒笑了,朝大舞擠臍眼道:「喂,可別害了我呀,否則又有的聽我爹唸了……。」
蘇小魂大笑道:「你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我除了在你唸孩子的時候唸你之外,還有什麼時候說過半句話啦?」
這一番父子之情,正顯得親子之間的和融順適。
那大悲和尚咳了咳,朝大愚道:「這個蘇小魂從開檔褲開始,和尚認識他到現在,就是這副死鴨子嘴硬。偏偏是兒子疼的要命,卻疼那寶貝孫子女更利害。大愚啊,以後你就明白啦……。」
大愚笑道:「大和尚,這個你不用說我已經清楚的很啦。哼哼,從這大舞在娘胎以前開始折磨他老子到現在,總算以後會有他兒子來教訓他啦。」
說著為父心情,眾人大笑著。
自來,父親對兒子就是愛之深,責之切,往往搞得氣也不是,嘆也不是。口裡說著「上輩子不知道欠了你什麼」,打心裡卻又疼的要死。
大舞和一干年輕俠士正紛紛落坐了相互敬酒吃食。
猛然門口傳來侍候呼喚之聲:「葉字世家家主葉老豹和公子葉濃衣送賀禮到……。」
葉老豹和葉濃衣竟然來了?
那呼喝,顯然引起了騷動。大舞倒不急看門口,反而望向同桌的長輩。
只見,爹爹大愚還自乾盡了一杯酒,相敬的是蘇小魂一飲而盡,依舊大笑著直似未聞。
至於大悲和尚則自斟著一杯茶,湊到鼻前深聞了那香味兒入鼻,自顧自語地點頭讚道:「好。」
大舞心中不禁有著一絲敬佩。
終究這份涵養及鎮定,就如同認定葉老豹送禮來是千應萬該似的,沒半絲毫的覺得不對。
門口,一陣響,葉老豹、葉濃衣大笑進入。
後面,自有八名漢子抬了兩口箱子,四人一組的鼓著肌肉隨之進入。
柳無生聰明,早一把拉著趙抱天連拖帶扯的一併到了葉老豹面前抱拳笑道:「葉家主親自送禮來,真是令人又驚又喜……。」
重點,當然是在那個「驚」字了!
葉老豹環視了整廳堂一眼,立覺主桌上有三道澎湃驚人的氣機在流轉著。
尤其,那位年歲五旬近六,含笑自若的蘇小魂,更是有著難以言喻的魅力,正如一座聳拔雲天的巨嶽,既深廣無測,又巍峨崢嶸。
他吸住一口氣在丹田流轉,朝柳撫生笑道:「今日適逢大舞老弟婚宴,葉某自想彼此俱是江湖同道中人,而且皆居住於洛陽……。」
葉老豹頓了頓,一笑,道:「況且葉某及犬子亦曾和大老弟見過了幾次面,送禮之事是應當的……,正所謂,見面三分情,是以葉某不揣,送了兩箱子東西來……。」
趙抱天既然是被拉出來,不能不說話啦:「唯葉堡主果然非普通武夫,兄弟我很讚佩。這樣吧,咱們和幾個朋友湊一桌,和樂和樂,你看如何?」
「就是嘛。」魯祖宗也很聰明地拉了龍入海湊過來,笑道:「或者由我們四個陪著葉公子,另外葉堡主和那些叔叔伯伯坐一處吧。」
葉老豹淡淡一笑,搖頭道:「送禮之事只是其一。另則,葉某攜犬子同來,還有一件事兒申明……。」
那同桌於蘇小魂的夏侯風揚似乎明白了什麼事,只見他走了過來,笑道:「葉堡主不知有何指教?」
這回,倒是葉濃衣開口道:「夏侯先生當是明白昔年故京總鏢頭和我爹指腹為婚之事……。」
夏侯風揚雙眉一挑,淡淡道:「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