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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帝王
第十九章  火燒大牢
今天晚上大牢的守衛似乎是特別的森嚴!秘先生大大皺起了眉頭朝隔牢的神通先生低聲道:「情況似乎有點不對,難道這大牢有事要發生!」
「我怕是有內奸!」
神通先生冷冷哼道:「而且,很可能是那個今天才送進來姓葛的傢夥。」
「他是很可疑!」秘先生冷冷一笑,雙眸閃了兩閃,道:「因為,姓葛的在兩個月以前就死在本座的手裡!」
「呃?依你之見那小子會是誰?」
「嘿嘿,除了柳帝王以外還有那一個!」
「是他?」神通先生皺結起了眉頭,沉吟道:「大修羅最近接到的消息是朱元璋想毀掉乾坤堂,怎麼他們……會讓姓柳的那小子輕易的易容混進來呢?」
秘先生雙眉一挑,哼道:「除了他以外還會有誰?」
「別忘了,大修羅在見著朱元璋那狗皇帝身旁的親身護衛時曾暗中指示我們要特別小心他!」
神通先生嘿嘿一笑,道:「康洗心這個人可是危險的很──。」
「除了他以外那個人也不能不小心。」秘先生用眼角看了一下那位從不出聲的神秘人物一眼,冷冷笑道:「這傢夥高深莫測,絕不簡單!」
神通先生點了點頭,道:「這牢裡的人似乎個個不簡單。如今我們由那個吳玄口中知道了五濁木可能的所在地,依你之見何時行動最好?」
「今晚就暫且忍下──。」
秘先生沉沉一笑,道:「不說今晚戒備森嚴情勢詭異。如果是朱元璋的探子回報出去,恐怕我們要取那五濁木此時已是太晚了一點……。」
神通先生的臉色可不太好看了:「那──,我們身上的毒豈不是得不到解藥!」
「看看那個姓吳的小子吧──。」秘先生雙眉一沉,嘿道:「他既然有此異稟可以一眼看出我們中毒,或許真有辦法幫我們解掉!」
他們這廂正低聲說話的當兒,冷不防牢房上頭一陣輕哼之聲,聲音很小、很低,同時有十聲之多。
秘先生的瞳孔不由得一縮,低沉冷笑道:「來的人不但武功卓絕而且人數又多,想不出當今天下有那個門派同時俱有這麼多的高手。」
話正說的同時,只見十道蒙面身影似掠影般無聲無息的進入了地牢裡。他們都非常的有規律在運作一個行動!
八個人以不及掩耳之速斃殺了牢裡的八名侍衛,另外兩個則分別掏出萬用匙幾乎沒半點聲響的就開啟了號稱天下第一牢的大鎖。
他們救的人赫然是那個神秘人物!
「參見法王──。」這十名蒙面客齊聲恭敬合十揖道:「弟子等救駕來遲,望法王恕罪!」
法王!那個不言不語的神秘漢子是西藏法王!
便只見十名蒙面客紛紛取下了面罩,趨身向前分位而立。
前三後三左右各二的將手掌二十隻貼拍於那位「法王」身上。眾人低聲一喝,須臾片刻十人頭頂上俱冒出黃色氣柱,且看那位「法王」則是將那十道黃氣自頂上百會穴吸灌入。瞧這情景既好看又嚴肅的令人覺得煞意!
「密宗十方灌頂!」柳帝王忍不住訝異道:「當今世中聽說只有天竺蓮花生大士直傳,歷經千年僅存於宗海巴一派──。」
「嘿嘿嘿,你倒見識夠廣。」那個神秘人物俄然出聲可嚇了人家一跳。「你叫什麼名字?」
「葛……。」
「那是假名!」神秘人物冷冷一笑,朝秘先生和神通先生看了一眼,道:「他們方才說姓葛的早就死了!」
這可不止是柳帝王一楞,連秘先生和神通先生的臉色也為之驟變!
想不到這喇嘛的耳力這般驚人,真是太小看他了。
「名字只是一個代表而已──。」柳帝王聳了聳肩,哼笑道:「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又如何?」
正問,上頭可是尹正天一聲怒吼:「你們全逃不掉!」隨喝聲嘩啦啦的滾下一堆澆有桐油的圓木來,不一會兒工夫就將牢門到階梯這一段給塞滿。
他奶奶的尹正天,想連哥哥我也給燒死?
「哈哈哈,顏呼法王──,」尹正天在上頭大笑道:「好好的牢獄日子你不過,現在可要連同你那十位轉輪弟子一道葬身火海這才高興了!」
顏呼法王濃眉一挑,怒喝道:「狗賊竟然用這麼卑下的手段,有種下來跟本王一決勝負!」
「在下已是勝券在握又何必做這種事?」
尹正天長笑道:「再說我們皇上已和貴境的模巴勒法王有約,你的死和十位轉輪弟子的屍首正是最好的禮物!」
這事可又不止是顏呼法王一人的事,連修羅天堂也一併牽扯了進去。
朱元璋這個人果然利害,他可不笨對修羅天堂早已暗中注意而使出了這一手斧底抽薪之計!
顏呼法王咬了咬牙,恨聲道:「既然如此,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為什麼不快點點火燒死我們!」
上頭的尹正天嘿嘿一笑,道:「皇上有交代,他一片好生之德,如果你們想活命也不是沒有辦法!」
事情好像不是那麼單純!
「是什麼條件?」
「第一,那十名轉輪弟子必須要死!」尹正天淡淡在上頭笑道:「這點,以法王你的武功及威望是可以做得到!」
好一計離間,顏呼法王咬了咬牙牙根,又喝問道:「第二呢?」
「第二,你必須說出藏密密藏圖藏在什麼地方!」
藏密密藏圖?這是什麼玩意兒?
「哈哈哈,叫你那狗皇帝休想吧!」顏呼法王大笑道:「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殘殺自己的十名轉輪弟子,更不可能說出藏密密藏圖藏在什麼地方!」
「哼哼,三個月前你偷混入宮的目的不就是要取出密藏圖?」驀地康洗心的聲音傳下來:「顏呼──,蒙古人退出中原太快,是你始料未及的吧!」
顏呼法王的臉色一變,沉哼道:「無論是不是,反正本王絕不會把密藏圖藏在那兒告訴你!」
「嘿嘿,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康洗心冷冷傳聲下來:「多大的寶藏對一個死人永遠是沒用的!老夫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清楚──。」
隨即是上頭下面陷於一片死寂。
「喂──,你想清楚吧!」那個百冰說話了:「何必叫大夥兒陪著一塊死?不如暫且先答應了他再隨機應變!」
顏呼法王雙眉一沉,冷冷盯著百冰道:「你想死?」
「哼!想死就不會說這話了!」
百冰可也有相當的聲望,冷笑的回道:「你那十個弟子詐死,叫他們來看看。然後你提出保證生命安全的條件……。」
「不錯。」秘先生接道:「你可以先放出了牢裡的大夥兒,大家同舟共濟!」
顏呼法王冷泠一笑,看了秘先生和神通先一眼,道:「憑兩位,出這牢房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沒錯。」柳大公子突然從後面出聲道:「連哥哥我都可以出得來,更何況是他們兩個?」
「柳帝王,真的是你!」
秘先生說完這七個字時也和神通先生出了牢外,冷冷盯著柳大混混沉笑道:「這個世界真小!」
「可不是?」柳帝王脫下了人皮面具嘻嘻笑道:「現在不是吵架,更不是打架的時候,先想法子出去再說吧!」
「原來閣下就是當今在中原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柳帝王!」顏呼法王嘿笑道:「今日見面可真是久仰了!」
柳大混混嘆氣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可不是,目前的情勢絕對不是寒暄的時候。
「喂──,顏呼你決定怎樣?」尹正天在上頭叫道:「我們的耐性可是有限!」
「我的十名轉輪弟子已經自刎身亡!」
「哈哈哈,顏呼你騙得了我?」聲音驀地從上頭的另外一個角落傳來,是康洗心:「你不曉得這牢房內有七個暗孔眼洞可以看見你們裡面在搞什鬼?」
這下可是沒得混了!
「唉,還是吳玄那小子命好,今晚『出診』躲過了這一劫!」柳帝王用力嘆一口氣,道:「巴老三,這回只有冀望於你了!」
巴老三?這裡面有這個人?幹啥的?
「幫主果然眼利?」最靠邊間的牢裡有個五十來歲的乾瘦老頭格格笑道:「真累人咧,七天之內要挖出一條通道來。」
巴老三是誰這裡沒有人知道。
甚至,江湖上也沒有人聽過這個字!
但是秘先生可以肯定一點的是這個人是柳帝王早就安排進來以備不急之需。果然,目前就派上了用場!
「你有方法可以出去?」顏呼法王低聲問著柳大混。
現在可沒有人願意大聲說話,誰都曉得那頭那位康洗心正貼緊了耳朵在聽。
「那個姓康的在監視我們,」柳帝王朝眾人低聲道:「我們想要平安的混出去,只有先把七個洞眼都堵住。」
這點倒是沒有人反對,而且很快的就找出那七個眼洞所在的位置。
這些人可是皆能獨當一面的人物,找出這類小小的機關實在是太容易了。
「好,我數三下,大家一起動手堵洞!」柳帝王看看沒有人反對,低聲數道:「一、二、三──。」
身影飄動,十來道身影竄起便各自以掌力拍封了眼洞。登時,聽那康洗心怒罵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放火!」
「是!」
隨著應答之聲,那火勢極快的自上頭燒下。
烈焰熊熊令人肌膚在剎那間便深感炙灼之痛!
這廂眾人由柳帝王帶頭進入巴老三的牢內,只瞧那老頭子往牆角一拍,便果真是露出一條略大於身軀的通道來。
顏呼法王冷冷一笑,驀地拍掌一下打飛了巴老三。這變化大出人意料之外,轉輪弟子亦汾紛倏忽出手攻向柳帝王、秘先生、神通生擋在洞口讓顏呼法王當先進入秘道之中。
「他奶奶的,這喇嘛太狠毒了!」柳帝王忍不住罵道:「你這算是什麼出家人?」
「哈哈哈,我們密宗和你們中原佛教不同──。」顏呼法王一頭鑽入洞內大笑道:「在西藏法王的生命是至高無上,你們豈能跟我比?」
柳帝王可不想開口罵人了,前有殺手相逼後是烈火燙背,早已口乾舌燥。
偏偏這十個喇嘛的武功又奇高無比,憑著自己和秘先生、神通先生三人聯手雖可佔上上風,但是要擺平這些人還真不是彈彈指頭就可以完成的事!
更麻煩的是這十名轉輪金剛弟子顯然學過合搏陣勢,容是地牢裡這麼小地方竟能運用自如固若金湯!
火,越來越近,已經是快燒到屁股了!
「喂──,姓秘的,看來今天我們要全葬身在這裡啦!」柳帝王苦笑道:「真沒想到會死在這種火辣辣的地方。」
秘先生從鼻孔大大哼噴一口氣,怒聲道:「要不是這牢房太小,本座早就解決了他們!」
「說這個有什麼用?」
柳大混混長嘆一聲,邊出手邊道:「只有求老天爺保佑了!」
「靠自己吧!」神通先生一張臉紅通通的冷哼道:「這種時候老天爺也沒膽下來救你!」
柳大混混倒還是挺樂觀的搖了搖手道:「這可不一定。」
不一定?難道有死裡逃生的方法!
赫然是那十名轉輪金剛中的最後那名抽出彎刀,迅速的朝前頭的師兄弟背後砍下。
又快又猛的刀勢,忽而便砍殺了三人。
這合搏陣勢一亂一散,憑著柳帝王他們三人的武功可是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更不會叫敵人喘息。
彈指間那九名轉輪弟子全躺了下去,只剩下拿彎刀的那個!「在下魯魯齊,是模巴勒法王的手下……。」
柳帝王微微一笑,道:「今晚你們行動就是由你洩露出去的?」
魯魯齊哈哈大笑,道:「沒錯!三位快走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秘先生雙眉一挑:「看來你是有交換條件?」
火,可是已經燒到了這間牢房外頭啦。辟哩啪啦的聲音頂嚇人的。
魯魯齊嘿嘿一笑,自懷中取出一顆五彩異丸來振臂丟入了火中。俄然是,冒了出五綵帶香的霧氣一下子罩住了四人的身上。
「這是西藏還魂大仙丹,相信各位知道它是有據毒的。」魯魯齊哈哈大笑道:「想要解藥的話,那只有模巴勒法王才有!」
「你……不想活了!」神通先生雙目看背後熊熊烈火。
「對!有三位去取顏呼老賊的首級換解藥,要魯魯齊活著做什麼?」
瘋子!遇上這種不要命的瘋子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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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好明晚才由尹正天帶我們去找紅花妃子的住處?為什麼今晚就要潛進大內皇宮!」
「柳哥哥寫信的字跡有好幾種……,這種就表示要我們接到這函後立刻於當夜行動。」
「這麼說柳哥哥是不相信尹正天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尹正天可不太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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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長老,依你看牢房那端是出了什麼事?」
「火燒大牢,屬下之見很可能是有人劫獄索性一把火將他們全燒了。」
「嘿嘿,康洗心可真夠毒!」
「屬下怕的是那個朱元璋狗皇帝更毒。輕輕一聲冷哼:「看這火勢裡面的人是出不來了,難道秘先生、神通先生兩位就燒死在裡面?」
「哼、哼那兩位叛徒死了也好。」重重的一聲沉哼:「這次我們混入宮內非得到那根玄天五濁木不可。」
「是!屬下這條九金紫蝮應該可以感受到玄天五濁木的所在處……,不過怕會打草驚蛇反而不妙。」
「沒辦法了,只有姑且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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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老──,這回他們可全是死在裡面了。」尹正天望著熊熊烈火,苦笑道:「可真是一把火燒死了不少英雄好漢。」
康洗心瞄了他一眼,嘿嘿笑道:「牢裡個個都該死,燒了他們也是為天下武林做一件好事。」
尹正天只有嘆氣。
他可不想害死柳帝王,但是方才那種情況之下又由不得他不動手。說什麼別人的命也沒有自己的重要!
尹正天呆楞了片刻,正待要回身冷不防是背後樹端上竄下來了一人,口裡大喝:「要帶我去見模巴勒那老賊──。」
來人好快,好高的武功,尹正天根本連轉念的念頭也沒來得及就叫對方沉重的厚掌扣住了頸脈。
「顏呼法王?你沒死!」康先心不由得雙目冷睜。
「哈哈哈,沒想到佛爺這麼長命吧?」
顏呼法王大笑道:「姓康的,識相點帶本王去見模巴勒那老賊!」
「哼,你殺了他!」康洗心哈哈大笑:「如果你想以尹正天來威脅老夫那是打錯了算盤──。」
康洗心冷冷的自掌中抽出一柄晶瑩透亮的紫光華劍!
好耀眼的紫,在深夜中恍如是天地的閃電。
「紫魂水晶劍?」顏呼法王雙眉高挑,粗著嗓子呼嚕呼嚕道:「你以為這把劍就能耐何得了佛爺?」
「試試就知道了。」康洗心一聲冷笑,劍出如電!
不愧是三十年前天下十劍之首,單憑這一劍已見不可奪的宗師霸氣。
顏呼法王右掌拍飛尹正天的屍體,反身高拔而起。
康洗心劍走如神,半分不差的直遞顏呼法王的心口。「來得好!」顏呼法王大喝一聲,十指硬挺似爪便往康洗心的劍鋒抓下。
難道他的手比紫魂水晶劍還利?
康洗心冷笑出劍遞速更急,顏呼法王冷冷一笑驀地是「雙掌」脫臂飛出。這可是乖乖嚇死人了。
一雙飛出去的手掌竟然還能在半空中跟人家搏鬥?
「神使四臂技!」秘先生在暗處皺眉道:「想不到這種失傳的武功竟然還有人會用。」
柳帝王瞅了他一眼,嘿嘿笑道:「這比應無罪的三臂搏殺技還要高一層是不是?」
秘先生淡淡一笑,將目光收了回來看向柳帝王道:「柳兄弟,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你指中毒的事?」柳大公子可真的是重重一嘆:「咱們身上中了的毒可都不少,一樣去了還有旁的……。」
神通先生點頭接道:「依你之見呢?」
「那個吳玄似乎有些能耐──。」柳帝王嘻嘻笑道:「咱們不如先去找他看看有啥法子解毒才是。」
天下事再急也沒有救自己的命急。
可是皇宮浩大去那裡找那位吳玄出來?
他們三個方是皺眉在想,冷不防那端決鬥處傳來一聲怒吼。循聲望去,只見顏呼法王的左胸被康洗心劃破了好長的一道血口汨汨冒出血來。
顏呼法王慘叫一聲後翻身往東南方向循走。那康洗心咬了咬牙,叫道:「追,格殺勿論。」邊叫,噴出一口血!
「嘿嘿嘿,老康傷的也不輕。」神通先生雙眉一挑,「我們先去殺了他把朱元璋的左右手翦除。」
這點柳大公子可不同意。
「不過,如果逼問他吳玄的下落哥哥我倒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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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為什麼宮裡沒有人知道紅花皇妃住那裡?」宣雨情看著地上的三名女婢皺眉道:「我們前前後後已經『問』過了七男六女,倒真料想不到沒有人知道。」
「會不會沒有這個人?」
「不可能!人一定是有只不過朱元璋向來懼內所以紅花妃可能只是一個代號稱呼而已,所以就沒人知曉了!」
潘離兒皺眉道:「看來只有先找尹正天了。」
這是不得已的方法,而她們也很快的又「請」到人來問。
「尹正天的人在那?」
「女俠饒命啊!」
「少廢話了,快說──。」
「尹大人他……他到大牢那邊去了。」
「三更半夜的,他去大牢做什麼?」
「聽說有人劫獄,放火燒牢。」
什麼?那柳哥哥豈不是也燒在一塊兒!好個尹正天果然是不顧義氣的小人!
宣雨情出手點了這名侍衛的穴道,冷不防半空有人嘩啦啦的跳了下來。
「誰?」潘離兒挫身出掌,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好強的掌力。「啪、啪」兩響,潘離兒若不是自創了洩氣大法恐怕當上便死於非命。
她驚恐的抬眼,只見是一名左胸重創的喇嘛。
「小心!」潘離兒低聲對宣雨情道:「這喇嘛雖然身受重傷,武功內力卻依然雄渾驚人。」
宣雨情點了點頭,朝對方道:「你是誰?」
「哈哈哈,佛爺乃是西藏顏呼法王!」
「你為什麼出手攻擊?我們姐妹倆可是跟你無怨無仇。」
「哼哼,本佛爺受了一點小傷,要妳們女人的鮮血來療傷補氣。」
「妖僧!」
宣雨情將黑檀扇一展,冷冷道:「使用這種邪法,天下武林人人得而誅之!」
顏呼法王冷喝向前大步,「小女娃,太不自量力!」
便見是他的雙掌如山嶽般拍下,宣雨情冷冷一笑黑檀扇橫掃而出。使用的是第五種變化!
但見這扇一掃,驀地有一半的扇骨往前遞伸。
這變化神出鬼沒,顏呼法王方才的一雙「假掌」已叫康洗心斬斷,眼前只有以肉掌硬對可是大吃了苦頭。
黑檀扇可不是看著好玩,它是「帝王」柳夢狂精心製造的「帝王七巧弄魔扇」,這個顏呼法王只覺得十指痛麻得幾乎沒有知覺。
他大駭退身,心中想到:「料不到中原武林能人真多,一個小小女娃的造詣竟至如此!」
三個月前他潛入皇宮時尚且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那知道先敗於康洗心之手復敗於這女人扇下?
顏呼法王吸氣竄身,一跳奔走。
四下,各處俱見火把光明無不大呼:「莫走了那個喇嘛,見到格殺勿論。」
顏呼法王強忍痛楚邊躲邊逃,半炷香光景方得見一處前院滿是紅花的屋子,一大步便闖了過去。
當然,屋子前、屋子裡都有不少的侍衛。
以顏呼法王目前的身手仍舊沒有人抵得住他!這一飄身進入殺了裡面的八個侍衛便見著那個叫吳玄的正替一名女人調藥。
「你……。」吳玄抬眼訝聲道:「是那個不說話的人?」
顏呼法王嘿嘿一笑,伸手先抓過來一名宮女,左掌扣住宮女的頸部,右手抓起人家的手臂便大口咬下。
那床上的紅花妃見景不由得驚叫一聲,直打抖摟的道:「他……他在幹什麼?」
「這是一種西藏黑教的邪法。」吳玄皺眉道:「昔年蓮花生大士入藏傳法,傳授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佛法以及密咒。不料,西藏當地的巫教偷取了部分行氣脈守明點的法要,配合他們的邪術而另外發展出藏密黑教來。」
藏密紅、黃、白、花四密宗根本不承認黑教的存在!
「那……你快快救她呀!」
「在下根本不懂武功,怎麼救?」
紅花妃子臉色可慘白了,她見著顏呼法王大力吸完了那名宮女的血後兩目通紅的朝自己望來。
「不要……。」她一直往床後縮。
「哈哈哈,小美人本佛爺不會殺妳的!」顏呼法王狂笑道:「妳對朱元璋那個狗賊這麼重要,本法王如何會輕易地下手加害?」
「有道理!」
屋裡忽然多出了三個人,咱們柳大公子笑道:「像這麼美的女人,那個男人會忍心下手?」
「你們……竟然沒有被燒死?」
「意外吧!」
顏呼法王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那秘先生已是搶先說道:「顏呼法王,方才康洗心的一劍可沒全好。嘿嘿,你現在想動手的話可沒半點機會。」
康大名劍現在可在神通先生的手上押著。
秘先生看了顏呼法王一眼,淡淡接道:「我們修羅天堂和你向來有聯盟之義,何不大夥兒做個生意?」
顏呼法王雙眉一掀,道:「什麼生意?」
「第一,大家都想平安的離開這裡!」秘先生嘿嘿笑道:「第二,現在我們不是受傷就是中毒,也需要有人來救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
「嘿嘿,就是他們兩個!」秘先生一指紅花妃和吳玄道:「一個可以送我們出宮,一個可以醫好我們……。」
顏呼法王低眉沉吟了片刻,道:「好!不過,我怕那位柳公子一向自命俠義中人,在暗中搗蛋!」
耶?哥哥不說話也有事?
神通先生輕嘿一聲,道:「依法王之意如何?」
「我們先聯手殺了他!」顏呼法王冷笑道:「怎麼說這小子總叫本佛爺無法放心。」
這倒是實話!
柳帝王嘿嘿的笑了起來,可真是輕鬆。
「你笑什麼?」顏呼法王大大瞪眼。
「我笑你呆!」柳帝王哼聲道:「外頭現在有多少官兵?」
可不是,這四周不知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的官兵把屋子圍得水洩不通。最少,也有三千名以上的驍勇戰士在那裡虎視眈眈!
「那又怎樣?」
「怎樣?」柳帝王大力搖頭道:「我們一旦打起來只會叫朱元璋坐收漁人之利,對自己可沒半點好處!」
顏呼法王冷冷一笑:「你認為你可以在我們三人聯手下走出幾招?」
「那是另外一回事。」柳帝王長笑道:「最少,在你們殺了哥哥我以前不但這屋子拆了,而且你們也得付出極慘重的代價。」
「呸!佛爺我就是不信!」
顏呼佛爺拔身而起,雙掌大舞朝柳帝王頂上蓋下!
他現在元氣可比方才好的多,特別是一番調息後康洗心的劍創和宣雨情的扇傷已經好了大半。
但是他不知道一件事──面對柳帝王這種人,別說是好了大半,就算精滿氣足沒半點傷也自負不得!
顏呼法王大大的摔出了屋外,跌在外頭弄得那堆官兵又喊又叫的一團亂。
柳帝王向前左手拉吳玄,右指扣紅花妃便是彈身破頂而出。當下,秘先生、神通先生連帶那位康洗心一道也飛了出外。
百忙之中康洗心猶見那個顏呼法王被人按倒五花大綁,心中不猶得有幾分驚異──想不到柳帝王的武學造詣竟深如是!
這端柳帝王方才竄身出來,便聽到宣雨情在左首方叫道:「柳哥哥,快過來這邊。」
柳帝王嘿的一聲將紅花妃和吳玄擲了過去,同時反身雙拳把剛剛竄身上來的秘先生、神通先生又打了回去。
嘩啦啦一大響,這間木屋那吃得住如許功力和衝撞,便是坍倒了一大片牆。
這牆是雲木打造,上頭則是以檀木為樑。這一撞斷坍倒,咕嚕的掉下一截插在樑縫的木棍來。
玄天五濁木!
秘先生雙眼一亮,反掌橫拍便將神通先生不明不白的斃在掌下,也不理會那個康洗心的死活便朝外頭衝出。
如果說今天有四個倒楣鬼,第一個就是尹正天,第二個是康洗心,第三個是顏呼法王,第四個就是神通先生。
真是被打死了也沒想到是死在秘先生此刻的怒掌之下!
生死一事,豈非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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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居還是武俠居,這裡是咱們柳大公子京城住處,也是他新婚洞房所在。
好一陣子沒回來了。
柳帝王長長吸了一口氣,只覺胸口隱隱有痛。
「喂,這到底是什毒?」他嘆氣向吳玄。
「什麼毒我可不太清楚,不過可以看得出這毒侵害了督脈及奇經八脈中的三天迴路!」
「你看得出來能解嗎?」
「不行!」
「不行?」宣雨情可瞪眼了:「為什麼不行?」
「因為他腦袋太陽穴裡多了一條大蠱在……,」吳玄苦笑道:「這奪情大蠱被他用奇門玄功鎮住,如果在下麻痺了他的督脈又麻痺了他的三天迴路,那恐怕蠱毒一動,救也救不了啦!」
潘離兒可是急得快哭了:「那……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辦法?當然有!」吳玄自負道:「天下可沒有一種毒是在下解不了的。」
「胡說──。」紅花妃從床上撐起來叫道:「那我的病為什麼你救了那麼久也沒起色?」
「起色當然有,但是不能一下子就完全根治是不是?」吳玄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否則早就死啦!」
「你……。」紅花妃氣得快說不出話來啦。
「喂,你到底意思是怎樣?」潘離兒怒道:「一下子說不行,一下子又說有辦法。我警告你,如果是想拖延時間莫怪我心狠手辣一刀殺了你!」
「急什麼?」
吳玄瞧著宣雨情和潘離兒一眼,格格笑道:「我是男人當然不行了,這毒要解必須要上下同時進行,而且……要兩個女人才可以!」
這話可是大有意思了!
潘離兒臉上一紅,別過了臉去。
柳大公子這下也聽出來了,正想開口大叫「不行」。那知宣大小姐伸手一點了他的啞穴,嘻嘻笑道:「大夫你怎麼說,我們照做就是了!」
吳玄可是不懷好意的笑了,朝床上的紅花妃一指,道:「第一,當然先叫這個女人把位子讓出來。」
紅花妃沒氣的吐血算是她定力夠!
「第二,我隨時攜帶了十八種藥要搗、要熬只好請妳們幫忙了!」
宣雨情瞧這人挺有趣的,笑道:「好,這忙我們幫。」
「謝謝!」吳玄興奮的道謝,邊道:「我們先做這些,剩下的等藥成了以後再告訴妳們──。」
「喂──,」那個被趕下床的紅花妃又不耐寂寞的叫道:「你把我當死人啊,丟在這裡沒事幹!」
「妳想忙是不是?去升個火吧!」
「什麼?」
「不做?不做就沒工作啦!」
怪了,那紅花妃嘟著嘴臭著臉竟然也真的去撿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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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九九收起了九金紫蝮,苦笑了一聲:「沒想到這裡竟然會變成這樣。」
這是間剛剛坍廢的木屋,他們來到的時候官兵正好押著一個喇嘛扶著康洗心離去。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他們那條九金紫蝮可沒辦法找出玄天五濁木的下落。
「難道是有人早了一步?」
在瓦礫中應人間翻出了神通先生的屍體。
「是秘先生那老賊幹的?」段九九問。
「是他!」應人間冷冷一笑:「看這種情勢他也跑不了多遠!」
段九九點了點頭,又取出那條九金紫蝮道:「五濁木曾經在這屋內,所以氣息引得這條蛇到此。現在把牠放出外頭,牠自然會帶我們去找到姓秘的那老賊?」
*        *        *
「顏呼法王──,朕的耐性有限!」
朱元璋高高坐在龍椅上,冷冷瞪著下頭狼狽重創的顏呼法王道:「如果你獻出藏密密藏圖,朕可以饒你一命!否則,大內一百八十八種刑法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顏呼法王怒喝道:「要殺要剮隨便你,這一套佛爺不領情。」
「哈哈哈,顏呼你的九名金剛轉輪弟子已經葬身火海,難道還想會有什麼人救你出去?」
九名?難道有人沒死!
「法王──,我看你早說了好吧!」背後,魯魯齊笑著走到了面前,嘿嘿道:「又見面了!」
「你……你這叛徒!」
「我可不是叛徒。」魯魯齊哈哈大笑道:「模巴勒法王是我舉家的救命恩人,魯魯齊只不過是報恩而已!」
「你……好大膽!」顏呼法王怒吼的要站起來,可惜被身後的侍衛一棒又打的倒在地上,他喘氣嘶竭道:「魯魯齊,你會不得好死!」
「哼,現在是你的問題,可不是我!」
魯魯齊轉身向朱元璋合十恭敬道:「皇上,這藏密密藏圖不但藏有難以計數的珍寶、神兵利器,各式天下難得的聖丹妙藥。而且……它更藏有釋迦佛骨以及最早的佛經,是西域、天竺各國所恭敬臣服之物!」
朱元璋哈哈大笑,道:「很好──。可是,這廝頑固不化又怎麼叫他說出來?」
魯魯齊沉吟片刻,緩緩道:「回禀皇上,本門中有一種奇門異法可以讓人說出不想說的話……。」
顏呼法王聽在耳裡,不由得怒目大吼:「魯魯齊,你敢對我使出『萬念倶灰』這門心法!」
「這可是你逼我這麼做!」
「你……哼!用這法門你也非死不可。」
「為了模巴勒法王,魯魯齊的生命又算什麼?」
朱元璋聽到這話忍不住一擊掌道:「好!魯英雄──,它日取出密藏必分模巴勒法王一半以收服西域諸國效忠我大明!」
「謝皇上!」
魯魯齊伏身拜倒道:「這是我國大褔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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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回來的正好!」宣大美人笑的越開心,夏停雲、夏兩忘這兩兄弟就越覺得心裡不安。
「什……什麼事?」
「我們要治療柳哥哥身上的毒.....,」宣雨情拉著紅臉的潘離兒笑道:「所以,要借兩位護法。」
又有差事要幹!
「對了,你們兩位探到了什麼消息?」柳大公子躺在床上問著。
「玄天五濁木似乎被秘先生那老賊取走!」夏兩忘皺眉道:「另外,就是看到神通先生不明不白的死在秘老賊的重手法之下!」
夏停雲接道:「應人間和段九九追了下去。嘿嘿,那個姓段的可是怪異,有一條怪蛇可以聞觸出五濁木的所在之處──。」
柳帝王點了點頭,道:「那你們怎麼回來啦?」
「開玩笑,人家是三個咱們只有一對!」夏停雲叫道:「到時候幹起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如回來找救兵!」
救兵變成了傷兵!
「你們是用了什麼法子可以查出他們的下落?」潘離兒輕笑道:「所以很放心的回來?」
「十二時辰之內倒是可以!」夏兩忘瞪了柳帝王一眼,道:「這小子可以在一天一夜之內復元?」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小子死不了的。」夏停雲大大嘆一口氣道:「咱們到屋外去坐坐吧──。」
「還有妳也一道──。」吳玄朝紅花妃哼道:「人家夫妻有事,你別站在這兒不識相行不行!」
紅花妃又嘟著嘴蹬到了外頭,一屁股坐下!
「這位大美人是誰?」夏停雲瞅了一眼問道。
「紅花妃──。」
「紅花妃?」夏兩忘嚇了一跳,道:「你們把她從皇宮刼出來幹啥?」
「是她愛跟路,可沒有人理她!」吳玄回答的妙,那紅花妃可是瞪起一雙杏眼兒嬌斥道:「大膽!」
「大膽?喂──,這裡可不是皇宮!」吳玄嚇她哼哼道:「妳還不曉得以後自己悲慘的命運!」
紅花妃可是花容失色,慘叫道:「救命啊!大爺,饒了我吧!」
「饒妳?」夏停雲也湊興做鬼臉道:「妳憑什麼叫我們饒妳?」
「我……我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可以吿訴你們。」紅花妃結結巴巴的道:「這眞是你們武林中人天大的秘密。」
夏停雲可有興趣了:「好,妳說──。」
紅花妃暗噓了一口氣,呑呑吐吐的道:「是……是藏密密藏!那是一個大寶藏,不但有數不完的珍寶而且有神兵利器、武功秘笈……。」
「嗟!騙誰?」
「是眞的──。」紅花妃急了,道:「是一個西藏法王吿訴我的!」
西藏法王?吳玄皺眉問道:「是不是那個叫顏呼法王什麼的傢夥?」
「就是他,是他吿訴我的!」
「妳怎麼會認識他?」吳玄不信道:「他又怎麼會吿訴妳這個大秘密!」
問的好,夏氏兄弟差點要拍起手來。
這可是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一個深居大內皇宮的妃子怎麼會從一個西藏法王口中知道這個大秘密?如果不是有很親密的關係的話………。
紅花妃臉色一紅。幽幽道:「那是四個月以前的事了──。有一天忽然有人在半夜裡闖入我的皇宮住處………。」她看了看眼前三個男人一眼,輕嘆道:「那個人就是顏呼法王!」
「顏呼法王去找妳做什麼?」
「他不是來找我──,」紅花妃搖頭道:「他是為了取回藏密密藏圖在搜尋時遇到了侍衛入屋暫躱──。」
「這麼一回事──,」夏兩忘哼哼道:「然後呢?」
紅花妃竟然會紅了紅臉,片刻之後這才幽幽道:「那顏呼法王見我一個人住在那兒,於是……便想利用那個地方做爲皇宮內行事的落腳處。」
「他好大膽!」夏停雲嘆駡了一句。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夏兩忘接了一句。
「然後妳就跟他日久生情了?」吳玄嘿聲問道。
「是他強迫我的──。」紅花妃楚楚可憐的道:「我瞧他武功那麼高深,宮裡的侍衛根本攔不住他……。」
「妳又怎麼知道?」
「見過了幾次,每一回都叫他從容逃脫……。」紅花妃頓了頓口氣,接道:「有一天他告訴我,打算在那夜潛入乾寧宮偷取出藏密密藏圖後要回來帶我遠走高飛……。」
夏兩忘的雙眉一挑,道:「原來是藏在那兒──。」他看了紅花妃一眼,瞇眼道:「後來呢?妳出賣了他?」
「誰願意跟那個蠻子到西藏那種地方去?」
紅花妃振振有辭的道:「好好的在皇宮內當妃子不是很好?到塞外那種冰天雪地寸草不生的地方活著有什麼意思?所以……那天下午我趁著他出去準備的時候就禀吿了皇上,在當夜佈置了陷阱擒住了他──。」
「那藏密圖的事....。」
「我沒有吿訴任何人……連皇上也不知道。」
「那妳爲什麼吿訴我們?」夏停雲搖了搖頭,嘿嘿道:「這似乎有點不太合理吧!」
「我知道皇上要除掉你們乾坤堂的事……,」紅花妃回道:「就算他暫時答應放過了你們,總是背芒目釘終有一天要除之而後快!」
「所以就叫我們乾脆去偷了密藏圖,大夥兒分了各自散去吃喝玩樂享福一番!」
夏兩忘哼道:「眞虧妳想得出這條計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紅花妃搶說道:「再說密藏圖如果叫塞外蒙古韃子拿去了,那豈不是白白的便宜了他們!」
「什麼,他們也知道這回事?又是誰吿訴妳的?」
「當然是朱元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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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姓秘的那老賊還眞會跑,我們追了一夜也沒下落──。」應人間站在晨曦初生的荒野上,長長吸一口氣冷怒道:「他好啊,連本王的玄天五濁木也敢偷!」
「王爺你放心──。」
段九九在旁兒沉眉道:「在他的身上屬下已經下了七日歸魂散,到時姓秘的一定會爬回來跟王爺求解藥──。」
「話是不錯。不過,我怕其中有閃失,如果他弄丢了玄天五濁木,這回我們進入中原的行動可以說是完全失敗!」
應人間長長吸一口氣道:「你傳令出去,要組織中的弟兄以追査秘先生的下落爲第一要務!」
「是!」段九九恭敬應聲,緊接又問道:「王爺目下打算如何?」
應人間雙眸一凝,嘿嘿道:「藏密密藏圖之事本王可沒忘。」
「王爺是打算再度入宮!」
「不錯,就算是翻遍了也要把它找出來!」應人間朝段九九看了一眼,接道:「你同時傳令回總壇,對於乾坤堂調步在關外的人馬特別注意,一有發現立即攻擊!」
「屬下遵命!」
應人間看著段九九離去的背影點頭一笑,轉身朝金陵京城進入。
街上,人來人往的挺是熱鬧,看來大明朱元璋這幾年略有一番作為。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爲什麼蒙古人以那麼強的兵力統治中原不足百年?而且這些漢人無日或已的跟朝廷作對?
現看大明國威可沒有昔年他們統治時那般強旺,又爲什麼漢人反而笑的大聲說的愉快!
應人間邊走邊想,這步竟是走到了一幢大屋前頭。
大屋門楣上一大塊雲木扁額,上頭三個字:武林居!
武林居?這裡不正是柳帝王那小子在京城的住處!應人間心頭方動,俄然瞧見街道的兩端奔來上百名的官兵。他眼尖,一瞧見著在前頭帶隊的正是曾經傳過自己劍法的康洗心!
應人間抬步移身,不徐不緩中藉著四奔散走的衆人身影也躱到了屋簷下看著。
果然,康洗心這回的目標是武林居!
「裡面的人聽著,」康洗心身旁的一名統領高聲朗喝道:「奉皇上之命前來捉拿反賊柳帝王,聰明的快快將人交出來,否則以窩藏欽犯,欺君之罪滿門抄斬!」
一陣沉寂,忽然有人在屋頂上冒出頭來破口大駡回道:「放你的豬狗牛大屁!柳小子又犯了什麼罪了?」
「大膽逆賊!」
那名統領怒掀眉高聲叫喝:「柳帝王昨夜大鬧皇宮、闖入天牢刼持人犯,而且又帶走了紅花皇妃以為人質!條條死罪已是法所難容。你這反賊又當眾侮辱本宮,更是死罪難逃。」
「我呸!呸呸呸!」上頭又冒出一個人來,鼻孔大力一哼氣道:「你這狗官狐假虎威盡是會窮嚷嚷,看爺爺我讓你來個『半天高』!」
前後這兩名漢子當然是夏停雲、夏兩忘啦。
夏氏兩兄弟的輕功可是極好,好的不得了。
刹那,只見兩道身影恍如鬼魅般飄下,便朝那個統領抓來。登時刀劍槍戟齊揚,上百兵士救駕。
這可是半點也沒瞧在夏氏兄弟的眼裡,不過是扭扭身就過去了。倒是,康洗心的劍不得不令人敬畏三分。
夏停雲忽然轉個方向踢飛了三把刀一把劍迎向康洗心的劍勢,夏兩忘則長臂一伸扣住了那名統領從容回走。
三道身影又回到了屋頂上。
這回那名統領被夏兩忘倒提著在半空中可是一顆心都快跳出喉嚨啦。人懸著,可眞是「半天高」!
「大爺饒命!」
「饒命?呸!你剛才的狠勁那裡去了?」
「大爺饒命,小的無知膽敢冒犯了兩位……。」
夏停雲哼哼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笑道:「你不乖,該打!」
「是……是……小人該打。」那名統領頂下腳上的直打顫:「隨便大爺你怎麼打,只要不鬆手就行了。」
這時下頭的康洗心早已雙目虎睜,喝道:「夏停雲、夏兩忘,你們兩個好大膽不怕滿門抄斬!」
「滿什麼門?夏家就我們兩兄弟而已!」夏兩忘哈哈大笑,手臂搖了兩下可是嚇苦了那個統領哀哀直叫饒命。
「姓康的,朱元璋出爾反爾,你怎麼會為這種主子效命?」夏兩忘冷笑道:「柱你三十年前是天下十劍之首。」
康洗心沉沉一笑:「好,你們想充英雄是不是?來人,火箭手預備!」
「是!」隨這喝應,便見有三十名弓箭手以火把點燃箭頭的桐油在晨風中熊熊炙揚。
「放!」康洗心大喝!
「等一下!」有人喝的更大聲,而且聲音是來自康洗心的背後!
柳帝王這小子又什麼時候摸到了自己的背後!這回可是第二次啦,康大名劍的臉說多難看就多難看!
「康大先生我們一定要搞到這種局面不可嗎?」柳帝王在背後苦笑道:「這種兵戎相見的事多傷感情!」
「嘿嘿嘿,柳大公子之意是如何?」康洗心轉過了身,挑眉冷聲:「是想以閣下的帝王絕學和老夫的紫魂劍一戰!」
「現在不是時候──。」
柳帝王搖了搖頭,「前輩昨晚受的傷還未完全復元。」
康洗心怒笑一聲,喝道:「你敢邈視老夫?就算老夫只有五成功力對付你已是綽綽有餘!放箭──。」
他的箭出鞘,似紫電劈空;同時三十名弓箭手的飛箭帶火,則如流星亂飛。
武林居上下可是飛出了四道身影!
在上頭的兩個當然是夏停雲、夏兩忘,從大門衝出來的則是宣雨情、潘離兒兩位美人。
但見他們四個八手,揮東擺西的一陣飄動硬是可以將那三十隻飛箭調個頭往回奔去。
這端,康洗心的劍已破空掃向柳帝王,一片紫光幻影狂罩勢迫驚人。柳大公子不得不退。
康洗心沉眉再進,一式不變似生起一團紫雲不斷擴大。柳帝王再退,卻是已慢慢被罩入康洗心的劍氣中。
暗處裡在觀戰的應人間不由得雙眉挑起,看來康洗心在這三十年來在「金剛菩薩十地劍」方面已有所更深進境,到達了六地「現前地」的成就。
果是,在紫霧中驀地電光閃動幾道強紫亮光劃出,無聲無息的劃破柳帝王前胸,左肩三道傷口。
康洗心不愧是三十年前天下十劍之首。
卻是,柳帝王在被劃了三劍之後一個拔身脫出了劍氣範圍之外以一支玫瑰在康洗心背後用花瓣擊中一十二大穴!
這一戰,康洗心敗。
「你故意讓老夫刺中那三劍?」康洗心雙眉氣得怒飛,「消耗了老夫的眞氣而趁空門竄於背後攻擊!」
「康大先生果然是明白人。」
柳帝王笑道:「如果不是哥哥我算準了你的內力尙未復元,而且定力十足的話可能躺在地
上不動的就是柳某某啦!」
這是一種自信的力量在支撐著他。
如果他的估計有錯,如果被刺了三劍時定力不夠,柳帝王的這一生很可能眞的在康洗心的第四劍便結束!
「哼,老夫旣然敗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嘻嘻,柳某人跟你無怨無仇殺你做什麼?」柳帝王笑道:「不過,難免要麻煩你帶個路進宮去跟那個朱元璋說清楚!」